去年,一次偶然的機會去瞭趟大連。初次見面,就對這座城市產生瞭極深的好感——也符合我一直所向往的樣子。這座三面臨海的城市確實漂亮、時尚、浪漫。
但讓我產生困惑的是,當我在社交媒體平臺分享一些我在大連的所見所聞時,評論區或多或少會出現這樣的一種聲音:大連並不是東北。
東北主要由三大省份組成,分別是黑龍江、吉林和遼寧,俗稱“黑吉遼”。大連作為遼寧省境內的領頭城市之一,地處遼東半島的它自然是東北地區的一部分,這是毋庸置疑的常識。但為何,會有人不承認這一點呢?
在地理層面方面來說,大連必須屬於東北。但從文化層面而言,不少大連人表示他們與東北並不一樣。
知乎上有一個博主是這樣說的:大連人大多由膠東半島海路闖關東而來,在文化上和山東煙威地區相近,對其他東北地區文化認同弱。但隨著其他地區新市民的遷入,文化格局也在一點點發生著變化。
也有人認為,大連的城市氣質與東北格格不入。這令我不禁好奇起來,大連的氣質是什麼樣子的?東北的氣質又是什麼樣子的呢?
大連氣質是浪漫、時尚,東北氣質是老鐵、666、鐵鍋燉大鵝?
我對大連還不熟悉,幾日遊的旅程也不足以能對一座城市產生過多評價。但多次去過“東北”,綜合下來的印象很簡單——東北人熱情、實在、有個性、飯桌上的高談闊論都在各自的酒水裡。我認識的幾個東北朋友,熱情之深讓我心動不已;
東北的風物是真不錯,我對東北菜的喜愛可與淮揚菜、粵菜、川菜、湘菜等齊名。
可能有人覺得東北菜的品相不好看,實際上東北菜的色香味非常富有地域文化和特色。單以品相論調,那是極其不負責。香港著名美食傢蔡瀾還曾說火鍋沒技術含量,沒文化等。他的這份言論也很不負責。
東北的旅遊資源是豐富多彩的,不同省份有不同的自然風光與人文景觀。哪怕是冬日冰雪,哈爾濱的雪與吉林(市)的雪就是兩個樣子,長白山的雪那真是大自然的完美饋贈。長春也有雪,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在凈月潭及附近的一座古剎。晴天白雪,紅墻黃瓦,美如畫卷。
再說說東北地區的幾個重要的城市代表。哈爾濱的洋氣不必多言;
沈陽現代又不乏古典;
長春很獨特,充滿工業風的深沉厚重;
大連猶如其口號所宣傳那般:時尚、浪漫。它們以不同風格和氣質共同在這塊俗稱“東北地區”的大地上繁衍生息,不斷茁壯。
然後,我又看到瞭另一個說法——稱大連的氣候與東北不同。
氣候這東西真的是與地緣有關。三面臨海的大連,其海洋性氣候特點是非常明顯的。冬季的時候更是顯著,黑龍江最冷,吉林其次,遼寧舒適。
這對沒來過東北或對東北不甚瞭解的南方遊客來說,確實容易造成——東北的冬天就是冷!但這並不是“大連不是東北”的借口。
接著就是大連話與東北話是兩個概念。
大連話在口音上偏向於山東半島的膠東地區。它屬於燕語大岫片,被稱為吸收瞭日語、俄語、英語等外來語的”海蠣子味兒”方言,是燕語東派中最具代表性的方言。但若以語言來辯分,那麼西南、西北、華東、華中、華南等地區都有話說瞭。
當然,不少大連人表示自己不是“東北的”的理由還有很多,如上世紀90年代到本世紀初幾年,大連發展的“高光時期”,還喊出瞭“中國大連”的城市口號。
大連究竟是不是東北的?這在地理上無法割開的,從文化方面而言也並不能站住腳,但因篇幅有限這裡就不一一分析瞭。
但其實,說“大連不是東北的或不屬於東北”此類話,也隻是小部分人的聲音,而且大多時候也隻是在網上發發。我認識的幾個土生土長的大連朋友就曾表示:我們東北很好啊,各個城市都不一樣。也是因為他們,我於2023年終於找到一個契機去瞭趟大連。
從機場到酒店的路上,車窗外的城市風光很新穎,港口也特別多,是一座有別於東北地區的其他城市。
但這個“有別於”也僅僅是不同。就像南方遊客到瞭東北,都會被東北人統稱為南方人,實際上“南方人”的群體裡也是各個不同的,就像是一個大傢庭,每個人都不一樣,但每個人都生活在這個大傢庭裡。不論後來的你去瞭多遠的地方,歸來的路仍是通向那個大傢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