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“兩山醫院”建設過程中的“中國速度”,你可能已經聽過很多,甚至在網絡上親眼見證過。
其中,雷神山醫院在武漢市江夏區黃傢湖的一片空地上拔地而起,總建築面積達到7.97萬平方米,擁有1600張病床,可容納超過2000名醫護人員,成為瞭當時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臨時醫院之一。
在國外,如美國、意大利等國傢,建設類似的臨時醫院通常需要數周甚至數月的時間。而我們的3萬名工人加班加點、24小時不停歇地工作,從項目規劃到建成,一共隻用瞭10天的時間。在已知的記錄中,史無前例。
距離我國脫離疫情危機也過瞭許久瞭,如今的雷神山醫院怎樣瞭?難道放著荒廢瞭嗎?
建設中的雷神山醫院
建成後的雷神山醫院
不僅是中國速度,也是零感染
雷神山醫院雖然建設速度快,但醫院的配置絲毫不馬虎。除瞭配備的手術室、心電診斷科、超聲影像科、放射影像科和醫學檢驗科等醫技科室,以滿足患者的輔助診斷需求外,醫院還配備瞭必要的設施和設備,如CT掃描儀、床邊超聲、全自動生化分析儀、呼吸機等。
雷神山醫院醫技樓的檢驗科室內景
可以說,醫院雖然是“臨時的”,但投入完全是按照標準醫院的配置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。
除瞭“中國速度”,雷神山醫院的另一個重要成就常被人忽略,那就是“零感染”。
醫院是在抗擊疫情的最前沿,也是病毒最容易傳播的地方。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,在我們對新冠肺炎的瞭解還不夠深入,對病毒傳播性也不夠清楚的情況下,雷神山醫院在運行過程中竟然實現瞭醫護人員的“零感染”!這是怎麼做到的?
當然不是靠“勤洗手、多消毒”。而是在建築設計上就考慮到瞭降低感染的問題。
假如你單獨看雷神山醫院的一部分,你就會發現,它形狀像一個“工”字,就像工人們的工作場所一樣。
這個“工”字形的佈局背後有很多門道。簡單地解釋一下,“工”字形的兩個“橫”是病人住的地方,而“工”字的“豎”是醫生主要活動的區域。
這個設計有什麼好處呢? 你可以看到,“工”字形的設計讓醫護人員和病人生活的區域分隔開來,他們的行動路徑也盡可能地錯開。這樣一來,醫護人員和病人除瞭必要的治療外,接觸機會大大減少。這最大程度上保護瞭醫護人員,降低瞭他們感染的可能性。
“工”字形的設計還有一個好處,就是容易復制。你可以想象,我們把幾個“工”字形通過中間的“豎”串聯起來,整個醫院就像一條魚骨頭,可以不斷擴展。並且,無論如何擴展,都不會影響原有建築的運行。
除瞭建築設計上的巧思,雷神山在建造方式上也有自己的考慮。
雷神山采用的是一種裝配式建築的方法,也就是說,在現場不澆築混凝土,而是在工廠裡把墻壁、板材和柱子生產好,然後在現場組裝。這樣一來,雷神山雖然是一座完整的醫院,但你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塊塊積木拼湊而成的。
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?顯而易見的好處是速度快,這不言而喻,但除瞭快速建造外,用積木的方式搭建建築也是為瞭降低感染率。
為什麼這麼說呢?
在設計時,雷神山醫院被劃分成瞭許多小積木塊,每個小積木塊的尺寸稱為“模數”。比如走廊的最小模數是3米×3米,病房的最小模數是3米×6米。
每個積木塊內部都可以繼續劃分,根據需要隔離出更小的房間。例如,在兩個確診病房之間,需要單獨隔離出一個緩沖區。
整個醫院根據感染風險被劃分為污染區、半污染區和潔凈區。醫生的活動范圍最多深入到半污染區,從半污染區進入潔凈區時,需要經過多層更衣和消毒。這樣做大大降低瞭病毒在醫護人員中傳播的可能性。
雷神山醫院通過搭建積木的方式控制瞭人員的流動。
除瞭人員流動外,空氣和水的流動也會影響到雷神山醫護人員的安全。
我們先說水。雷神山醫院地處湖邊,潮濕的空氣有利於病毒的存活和傳播。因此,雷神山醫院在設計時特別設計瞭一層“防護衣”,學術上稱為HDPE防滲土工膜。你不必記住這個名字,隻需知道這個“防護衣”隻需2毫米厚度就能防止水分滲透。
此外,還必須考慮水污染問題。醫院的廢水必須經過嚴格的7道工序處理後,待系統檢測合格後才會排入市政管道。
說完水,我們再來說空氣的清潔度。由於病毒可以通過空氣傳播,即使病人在艙內隔離,他們和健康人員仍然使用相同的新風系統,導致帶有病毒的空氣在整個環境中傳播。
那麼,雷神山醫院是如何避免這種空氣傳播的呢?原理很簡單,它通過供暖系統實現瞭幾個不同區域之間的氣壓梯度。具體來說,清潔區的氣壓最高,半污染區次之,污染區最低。這樣一來,雷神山的空氣流動永遠是從清潔區流向污染區。病人和醫護人員呼吸的是不同的空氣,避免瞭交叉感染的可能性。
數字基建
如果說傳統基建給人的印象是“各種石頭”,比如公路、鐵路、機場等交通設施,都給人一種硬梆梆的感覺。那麼在雷神山醫院裡奔湧的數字洪流,則是同樣的雄壯,但卻多瞭一分柔軟。
雷神山和火神山醫院的信息系統是智慧化的醫院信息系統的典范,包含瞭醫護對講、視頻監控、綜合佈線和網絡系統等五大類17個系統,確保瞭醫院快速投入運營的硬件支持。
軟件方面,技術人員及時交付瞭包括醫囑系統、語音輔助系統、電子病歷系統在內的26個信息化子系統,使得所有患者相關流程高效暢通。這些子系統在收治新冠肺炎患者後,顯著提高瞭醫護人員的工作效率,減輕瞭工作壓力,確保瞭醫療安全。
遠程會診平臺
作為一名工程師,我深知這其中的難度。信息系統要能夠按預期中的穩定運行,僅僅靠投入資源是不夠的,那是“人月神話”。“工期緊,任務重”已經不能形容這樣的場景瞭。
在通常情況下,單個系統上線調試就得兩三天,更不要說幾十個系統在十幾天裡同時上線瞭。
而雷神山醫院不僅做到瞭,甚至還有餘力開啟一場盛大的“直播”。相信很多人在那個時候都體驗過“雲監工”。一場24小時不間斷,在線人數超過5000萬的直播,背後是運營商投入巨資保障網絡覆蓋,迅速開通5G基站,並向多傢媒體平臺分發。
雷神山和火神山醫院的建設展現瞭“數字基建”的力量,通過5G、互聯網、信息化和智能化技術,推動瞭數字信息流動,提升瞭效率,降低瞭成本,為基礎設施建設賦予瞭新的科技內涵。
尾聲
雷神山醫院自休艙以來,一直靜悄悄。 目前隻作為公共衛生健康教育基地使用。與此同時,武漢市“永久版”雷神山醫院——江夏雲景山醫院已經投入使用。
雷神山醫院和它的故事將永遠存在,成為所有人的財富。
參考資料
《戰“疫”裝備——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的新技術和新裝備》,華信研究院,電子工業出版社2022年02月《火神山醫院「中國速度」背後的門道》,孫彬,知乎專欄,2020年02月《科技支撐創造火神山雷神山醫院建設奇跡》,澎湃新聞,2020年11月《火神山和雷神山的八天八夜》,環球人物,2020年03期《震撼世界的中國抗疫奇跡——火神山、雷神山醫院建設》,鳳凰衛視,2021年2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