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的一名女同學,今年過年剛剛十二歲,上小學五年級。父母早已離異,前幾年和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,去年,爸爸給女孩(以後就稱之為“小賀”吧)娶瞭一個後媽,結婚後,爺爺奶奶回到農村,小賀和爸爸與後媽在一起。
小賀爸爸常年在外地打工,大部分時間是小賀和後媽一起生活。
因為每天接送孩子,我對小賀還算熟悉。那幾年,是小賀奶奶接送,小賀和其他孩子一樣,放學時蹦蹦跳跳,沒有什麼兩樣。
去年,爺爺奶奶回農村,小賀放學就無人接送瞭,有時候碰巧我接女兒遇到她,因為順路,就讓她和我一起走。
那天,接女兒放學,剛走過一條街,突然下起瞭雨,我們十幾個人躲在一小區旁邊的樓洞裡避雨,其中就有小賀。
雨下得挺大,而且看情況一時半會停不下來。大約十分鐘後,我決定打車回商場,問小賀實在不行就先和我去商場(我和妻子在商場美食城上班),等雨停瞭再回傢。然後問小賀傢長手機號,小賀將後媽手機號告訴給我。
撥通女人的手機,我將情況告訴她,說我可以領孩子先去商場,或者我幫孩子打個車,女人沒說什麼,讓我將電話給小賀,然後我就聽到手機裡傳來女人嚴厲的聲音,告訴小賀不許和任何人走(這點理解,畢竟她和我不熟,也許是怕孩子危險),命令小賀立刻回傢。
孩子將手機還給我,對我和女兒擺擺手,然後就頂雨沖瞭出去。
說心裡話,當時她不讓孩子和我一起走我理解,有點防范之心正常,但雨下得這麼大,讓孩子頂雨回去這是什麼意思?
在那之後,放學時小賀還是會偶爾和我們一起走,但明顯的感覺到,她身上少瞭那些原本屬於孩子的歡樂,再也看不到她蹦蹦跳跳走路的樣子瞭。
有一天女兒放學回來,和我們說,老師今天將她和另幾個孩子叫到辦公室,其中還有小賀,讓他們說將來有什麼理想,想考什麼大學,然後又讓幾個孩子和小賀交流學習經驗。
我問老師為什麼這麼做,女兒說小賀不想讀書瞭,老師先和小賀一起談瞭很久,然後又讓幾個班幹部對小賀進行鼓舞交流。
女兒老師是一名十分優秀的教師,那時班級裡一個孩子媽媽去世,沉迷於網絡遊戲,當時我和老師有過接觸,知道老師對這些學生確實是當自己孩子一樣看待。
後來,小賀在老師和同學的關心下,穩下心學習,成績也提高不少。
女兒告訴我,不是小賀不想上學,是她的媽媽(後媽)不讓她上,爸爸不怎麼在傢,對她的生活也不上心。
有一天,在市場看到小賀和奶奶一起買菜,是奶奶從農村過來看她,小賀摟著奶奶的一條胳膊,整個人依偎在奶奶身邊。也許隻有和奶奶在一起,小賀才會感覺到那久違的溫暖吧!
今年開學第一天,女兒放學路上告訴我,小賀沒來上學,休學瞭。
我聽瞭,心裡說不清是啥滋味。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,休學瞭!其中原因不用說,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有人說,孩子有瞭後媽就會有後爸,後媽和後爸,從前的寶貝變成狗尾巴草,再也沒有和父母撒嬌的資格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