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去蘇州瞭。
每次去蘇州,總會被大大小小的各種園林所吸引,其次是對蘇幫菜的逐漸接受。
但對蘇州的小吃及面食的“一次吃個痛快”卻是在震澤。
我不知道大傢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,亦或者有沒有看過費孝通先生的《江村經濟》這本書。我對震澤的認識,源於這本書。也因為這本書,走進瞭震澤。
作為中國絲綢之鎮,蠶寶寶的故鄉,震澤的人文底蘊離不開蠶桑。震澤的許多風物也與蠶桑緊密相連。
如江村飯店的桑葉茶、油炸桑葉,太湖雪蠶桑文化園的桑葚汽水、桑葚果醬等。但這些,往往深入震澤鎮的鄉間,才能吃得到。
而在古鎮上,震澤風味還傳承著蘇式糕點、蘇式面條的精華以及蘇州本地才有的時令美食。
從仁昌順的定勝糕到仁安軒的蛋黃餛飩,從浜兜咖啡到四碗茶,以及在震澤老嚴鹵菜館一邊吃醬鴨面,一邊聽評彈,震澤的風味是古典與現代的相結合。
有人說,逛震澤古鎮是從一口仁昌順糕點開始的。
是的,仁昌順就在震澤古鎮的入口的顯眼處,這是一傢具有百年歷史的老店,始創於清·中葉(1776——1839年),曾多次被廣播電視臺等媒體宣傳,其中就包括央視《舌尖上的中國3》、中國風物地理等。
在這裡,幾乎每一種糕點的味道都深入人心。可謂穿越百年,歷久彌香。不論時間多瞭多久,隻要嘗上那麼一口,便知道這還是那記憶中的“老滋味”。
剛出爐的蘿卜絲餅和現炸的油墩實在太香,也太受歡迎。我前後來瞭兩次,都沒“搶到”蘿卜絲餅,好不容易趕上的油墩卻已經把我征服,若不是定勝糕太醒目,我唯恐會錯過它呢。
寓意“得勝、吉祥、喜慶、高升”的定勝糕,是震澤人逢年過節、喬遷之喜、婚嫁添丁,必備的地道美食之一。
粉紅色的定勝糕裹藏著玫瑰花香和豬油香, 當我一口咬下去的時候,散發出來的便是百年仁昌順的悠悠清香。
從仁昌順買幾塊糕點,自然要搭上四碗茶才算有味。
在震澤,“喝茶”的稱呼為“吃茶”,這是本地人對茶飲的特有方式。在過去,隻有新女婿或貴賓上門才能“吃得到”呢。
仁昌順的後邊就是四碗茶樓,坐在河岸享用“四碗茶”,幾乎成為瞭震澤古鎮的一道風景線。
不產茶的震澤古鎮卻興著茶飲之風,四碗茶最具特色。這四碗茶即“四道茶”,分別是水潽雞蛋、飯糍茶、熏豆茶和綠茶。
水潽雞蛋專門招待新女婿的;飯糍茶又稱待帝茶,相傳招待過永樂皇帝;
熏豆茶顧名思義以熏青豆為主料,配以胡蘿卜幹、白芝麻、綠茶葉。目前,震澤熏青豆制作技藝已入選吳江區“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。
依照過去的講究,這道茶要吃得幹幹凈凈。但最後一杯綠茶就比較隨意瞭。
前三道茶“吃得”講究,到瞭最後客人一邊與主人拉著傢常,一邊慢慢品味,賓主共飲清茶一杯,才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,回味雋永。
沿著古街往前走不遠,就是仁安軒和震澤老嚴鹵菜館,午餐是吃一頓蛋黃餛飩呢?還是來一碗醬鴨面呢?
糾結之餘,耳畔傳來瞭頗為熟悉到評彈,這正是從震澤老嚴鹵菜館傳來的。想不到,蘇州人吃面的儀式感如此之高。
索性,午餐就來一碗醬鴨面吧,搭配一碟黑豆幹,再聽一段評彈,絕瞭。
震澤老嚴鹵菜館(當地人習慣性稱之為老嚴面館),主要出售以鹵菜為主的面澆頭,是蘇式面條種類中的一種。澆頭包括有醬鴨、鹵牛肉、鹽水鵝、雪菜、熏魚、素三鮮等。
其中,醬鴨面最經典。
如果你不愛吃面,那就試試仁安軒的蛋黃餛飩。
大隻飽滿的蛋黃餛飩可有勁瞭,新鮮的豬肉包裹著咸蛋黃,既不油膩還很鮮香,一口咬下去,其滿足感可想而知。
一碗蛋黃餛飩共有8隻,全部吃完真的得撐著走出來。他們傢的鱔絲面和鮮肉湯圓也不錯,若幾人相伴,可搭著吃。
如果說,吃四碗茶是一種對古典生活的追求,那麼浜兜咖啡的氛圍就是古今交融瞭。古色古香的沿河小房子被改造出頗具文藝的咖啡館,館內環境富有東方古典美。
其鎮店之寶,估計誰也不會想到居然是一臺咖啡機。這裡的咖啡口感真的令我折服。果然,店傢具有強烈的咖啡情懷,對咖啡豆的選擇有著嚴格標準。
當然,如果你想搭配甜品糕點的話,我的建議是去街口的仁昌順買幾個來。
說實話,當我結束這趟震澤之旅後,我差點回不去武漢,主要還是“貪戀”這些美食小吃。雖說如今的物流十分發達,網上購物更是便捷,但許多好吃的往往隻在本地、隻在剛出爐的時候。
值得註意的是,我在武漢的時候曾多次聽到“油墩”這兩個字。許多老武漢人說,這是武漢過早中的經典小吃之一,但現在越來越少見瞭,仿佛是徹底消失在武漢的街頭巷尾。
如今,我在震澤吃到瞭,雖然不確定武漢的油墩和蘇州的油墩有何區別,但解瞭饞,往往就很滿足。